传奇摇滚女神黛比·哈利的人生羡煞众人,按她自己的话来说,此生无憾。如今她在自传《Face It》中毫无保留地把这一切付诸纸上,书中披露的细节常常令人大跌眼镜。
我们也有幸邀请到了她接受我们的采访,与记者加里·瑞恩畅聊人生,鲍伊的那话儿和现代女权主义。
文:钻狗
编:欢乐
平易近人的摇滚缪斯
在金发女郎1979年豪放潇洒的单曲《Dreaming》中,黛比·哈利曾这样唱到:“餐馆初见之时,你看得出我并非初入社交圈的上流千金。”
人生最红的那几年,三十多的她总给人一种看透红尘的感觉。然而光鲜亮丽的摇滚巨星外表下,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。
《Face It》是一本有趣的传记,记录了金发女郎乐队桀骜叛逆,跌宕起伏的摇滚历程:从肮脏混乱的地下纽约走向流行巅峰,可谁料到当此时内忧外患接踵而来:乐队成员沾染海洛因毒瘾,破产,不欢而散的他们却在99年重组后如凤凰涅槃重生般迎来音乐生涯第二春。
回忆起那些狂野迷幻的日子,哈利经常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。
换做其他作者,怕是要长篇累牍地渲染这些薄物细故:她曾被一个疯狂的前任追踪,他还携枪直接闯进她的房间——她将这件事写到了《One Way or Another》中;有次她惹怒了公寓楼上的机车帮会大佬,对方直接放火烧了她的公寓;还有次她被连环杀手泰德·邦迪(Ted Bundy)绑架,菲尔·斯佩克特(Phil Spector)英雄救美,开枪相助;大卫·鲍伊露下体。
不得不说,这些轶事让人读起来不忍释手。
我和她约在伦敦萨沃伊酒店的一间高档客房里会面。前天晚上某颁奖典礼上她还遇到了伊基·波普。这位老相识曾说她是“磕了安非他明的芭芭丽娜”。“他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。”她微笑着说。
依旧是一头标志性的金发,身着连帽衫和皮裤,已经74岁的她竟然和沃霍尔的丝网画中别无二致。
纵然面前的她是如此的和蔼可亲(“你有没有带坐垫啊?我好喜欢你的T恤啊!”),那股恍惚的超现实感依然在我心中挥之不去:我正在和摇滚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女主唱聊天。她就是行走的纽约酷文化活化石。
作为金发女郎的主脑,哈利永远是走在时代前端的——他们是第一支拥抱迪斯科的朋克乐队,1979年便发行了迪斯科冠单《Heart of Glass》。
1981年,美国第一支饶舌冠单《Rapture》也出自他们之手——她却拒绝对昔日荣光沾沾自喜,坦言再回首并非易事。
她说道:“一开始我真的很反感写回忆录,我不是那种喜欢回忆的人。但总体上来说,我感觉还不错。我试着认真地反思人生,严肃中也带点幽默。我不想冒犯到很多人——尽管我相信肯定有人被冒犯到了。”
《Face It》的插图均为她从艺思索多年收藏的粉丝作品。那她收到的最奇怪的粉丝礼物是什么呢?“有个人送了我他的马尾辫——他的行径蛮古怪的——因为他马上要蹲监狱了。我的确被吓到了,开心的同时也有点难过。它在很多方面都打动到了我!
她还指出,很多粉丝画她的时候,不经意间也留下了自己的影子。在一个充斥着过度分享的世界里,人们经常把她比作斯芬克斯,粉丝将她作为投射自我的载体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躁动不安的“问题”少女
1945年是她人生的起点,本名安琪拉·特林布尔(Angela Trimble)的她出生三个月后即被生母遗弃。她在书中也有论及事对她的影响:时至今日,在飞机场和乐队成员分离,她还会下意识地感受到一种被抛弃的恐惧。
她在新泽西长大,少年的她感觉自己与众不同,总得努力适应生活。“庆幸的是我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。”她说,“一些幸运的人二十多岁就能找到自我,但我却花了更长的时间。”
她记忆中的豆蔻年华是十分美妙的:那时她会在一条人称婊子街的路上闲逛,拼命装太妹,只希望能有人上钩。这听上去就像那个时代的Tinder。
“我觉得也挺像的!”她笑了笑“虽然我那是是在街上溜达,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——男欢女爱,逢场作戏。对我来说,这很有趣,还有点俏皮,我喜欢!”
“我有朋友经常刷Tinder——我还没试过呢。”但追根究底,这还是源于她所秉持的前性革命时期社会观念和态度:有个朋友说她去佛罗里达度假了——结果她一个人偷偷地去了波多黎各堕胎。这件事就此掩盖在沉寂和羞耻之下,也没人敢过问。
也许对于后杉树行动(译注:2012年后警方针对英国艺人吉米·萨维尔等人进行的儿童性侵指控的调查)时期的读者来说,全书最令人吃惊的事要数发生在马赛诸塞州的那件。
当时她和一个亲戚一同进城:“我记不清我们当时到底有多大了,但肯定还算不上青少年。我们俩化了妆,抹了口红,在街上溜达,还真的挺危险,然后我们就遇到了巴迪!”
这个巴迪是巴迪·里奇(Buddy Rich),作为弗兰克·辛纳屈的鼓手而为人所知。
他们那帮人,大都三十好几,喜欢约未成年少女出去玩。他们偷偷地跟着她们俩回家,在她们家门口聊天一直聊到十一点——哈利的父母发现后很生气,一直盯着他们,确保他们洗漱干净,安全上床后才离开。一周以后,他们收到了巴迪寄来的签名照。
估计你想不到,哈利至今还觉得这件事很搞笑。
“我们只是在调情,我也不觉得他是一个勾引萝莉的猥琐大叔。当时他朋友也在场,我们俩只是傻不拉几地想要看上去成熟点。他一定知道我们还很小,所以整件事真的非常好笑。”
勇闯纽约的逐梦女孩
流光溢彩的纽约在向她招手,怀揣着艺术梦的她最终选择了奔走他乡,而她的落脚点正是摇滚圣地麦克斯的堪萨斯城(Max’s Kansas City)——詹姆斯·拉多(James Lado)和杰罗姆·罗格尼(Gerome Ragni)在一同创作音乐剧《头发》的剧本时,于后台谈笑风生——安迪·沃霍尔(后来画过她)和给起小费从不吝啬的詹妮斯·乔普林都是这里的常客。
她初探乐坛组建的乐队柳林风声并未取得成功,随后加入细高跟乐队才让她的职业生涯小有起色。这支坎普风的女子三人组的御用乐队是全男子阵容,吉他手正是克里斯·斯坦。
他们在著名的变装俱乐部82表演过。大卫·鲍伊也曾在那里演出,几年后他邀请了金发女郎做自己的巡演嘉宾。
有位朋友曾对她说:“你是当之无愧的变装皇后。”她很高兴见证了变装由当年的地下亚文化走进了大众视野,2016年她还曾担任鲁保罗变装秀的评委。“很荣幸作为变装文化的一份子被大家认可”她赞许道。
黛比·哈利的成名路并不顺遂,除了乐队本身受众面窄,拥趸只存在于纽约地下文化圈,音乐行业的显性歧视也让她备受压力。
那么她是如何克服阻碍带领金发女郎问鼎流行巅峰的呢?期间又有哪些奇闻轶事呢?详情请见下期。